史蒂芬-霍金(Stephen William Hawking)名著"時間簡史 A brief history of time"
http://www.angelibrary.com/real/timeLine.html?PHPSESSID=c5db84cd78af05d079036712fa23f432#path1 譯者序
宇宙論是一門既古老又年輕的學科。作為宇宙裡高等生物的人類不會滿足於自身的
生存和種族的綿延,還一代代不懈地探索著存在和生命的意義。但是,人類理念的進化
是極其緩慢和艱苦的。從亞里士多德——托勒密的地心說到哥白尼——伽利略的日心說
的演化就花了2000年的時間。令人吃驚的是,儘管人們知道世間的一切都在運動,只是
到了本世紀20年代因哈勃發現了紅移定律後,宇宙演化的觀念才進入人類的意識。人們
甚至從來沒有想到過宇宙還會演化。牛頓的萬有引力定律表明,宇宙的物質在引力作用
下不可能處於穩定的狀態。即使在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中,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為
了得到一個穩定的宇宙模型,他曾將宇宙常數引進理論中。他們都希望在自己的理論中
找到穩定的宇宙模型。可見,宇宙演化的觀念並不是產生於這些天才的頭腦之中。
將哈勃的發現當成現代宇宙論的誕生是公平的。哈勃發現,從星系光譜的紅移可以
推斷,越遠的星系以越快的速度離開我們而去,這表明整個宇宙處於膨脹的狀態。從時
間上倒溯到過去,估計在100億到200億年前曾經發生過一樁開天闢地的大事件,即宇宙
從一個極其緊致、極熱的狀態中大爆炸而產生。伽莫夫在1948年發表的一篇關於熱大爆
炸模型的文章中作出了一個驚人的預言,早期大爆炸的輻射仍殘存在我們周圍,不過由
於宇宙膨脹引起的紅移,其絕對溫度只餘下幾度左右,在這種溫度下,輻射是處於微波
的波段。但在1965年彭齊亞斯和威爾遜觀測到宇宙微波背景輻射之前,人們並不認真對
待此預言。
一般認為,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是用於描述宇宙演化的正確的理論。在經典廣義
相對論的框架裡,霍金和彭羅斯證明了,在很一般的條件下,空間——時間一定存在奇
點,最著名的奇點即是黑洞裡的奇點以及宇宙大爆炸處的奇點。在奇點處,所有定律以
及可預見性都失效。奇點可以看成空間時間的邊緣或邊界。只有給定了奇點處的邊界條
件,才能由愛因斯坦方程得到宇宙的演化。由於邊界條件只能由宇宙外的造物主所給定
,所以宇宙的命運就操縱在造物主的手中。這就是從牛頓時代起一直困擾人類智慧的第
一推動問題。
如果空間——時間沒有邊界,則就不必勞駕上帝進行第一推動了。這只有在量子引
力論中才能做到。霍金認為宇宙的量子態是處於一種基態,空間——時間可看成一有限
無界的四維面,正如地球的表面一樣,只不過多了兩個維數而已。宇宙中的所有結構都
可歸結於量子力學的測不准原理所允許的最小起伏。從一些簡單的模型計算可得出和天
文觀測相一致的推論,如星系、恆星等等的成團結構,大尺度的各向同性和均勻性,空
間——時間的平性,即空間——時間基本上是平坦的,並因此才使得星系乃至生命的發
展成為可能,還有時間的方向箭頭等等。霍金的量子宇宙論的意義在於它真正使宇宙論
成為一門成熟的科學,它是一個自足的理論,即在原則上,單憑科學定律我們便可以將
宇宙中的一切都預言出來。
本書作者是當代最重要的廣義相對論家和宇宙論家。70年代他和彭羅斯一道證明了
著名的奇性定理,為此他們共同獲得了1988年的沃爾夫物理獎。他還證明了黑洞的面積
定理,即隨著時間的增加黑洞的面積不減。這很自然使人將黑洞的面積和熱力學的熵聯
繫在一起。1973年,他考慮黑洞附近的量子效應,發現黑洞會像黑體一樣發出輻射,其
輻射的溫度和黑洞質量成反比,這樣黑洞就會因為輻射而慢慢變小,而溫度卻越變越高
,它以最後一刻的爆炸而告終。黑洞輻射的發現具有板其基本的意義,它將引力、量子
力學和統計力學統一在一起。
1974年以後,他的研究轉向量子引力論。雖然人們還沒有得到一個成功的理論,但
它的一些特徵已被發現。例如,空間——時間在普郎克尺度(10-33厘米)下不是平
坦的,而是處於一種泡沫的狀態。在量子引力中不存在純態,因果性受到破壞,因此使
不可知性從經典統計物理、量子統計物理提高到了量子引力的第三個層次。
1980年以後,他的興趣轉向量子宇宙論。
本書的副題是從大爆炸到黑洞。霍金認為他一生的貢獻是,在經典物理的框架裡,
證明了黑洞和大爆炸奇點的不可避免性,黑洞越變越大;但在量子物理的框架裡,他指
出,黑洞因輻射而越變越小,大爆炸的奇點不但被量子效應所抹平,而且整個宇宙正是
起始於此。
理論物理學的細節在未來的20年中還會有變化,但就觀念而言,現在已經相當完備
了。
霍金的生平是非常富有傳奇性的,在科學成就上,他是有史以來最傑出的科學家之
一,他的貢獻是在他20年之久被盧伽雷病禁錮在輪椅上的情況下做出的,這真正是空前
的。因為他的貢獻對於人類的觀念有深遠的影響,所以媒介早已有許多關於他如何與全
身癱瘓作搏鬥的描述。儘管如此,譯者之一於1979年第一回見到他時的情景至今還歷歷
在目。那是第一次參加劍橋霍金廣義相對論小組的討論班時,門打開後,忽然腦後響起
一種非常微弱的電器的聲音,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骨瘦如柴的人斜躺在電動輪椅上,他
自己驅動著電開關。譯者盡量保持禮貌而不顯出過分吃驚,但是他對首次見到他的人對
其殘廢程度的吃驚早已習慣。他要用很大努力才能舉起頭來。在失聲之前,只能用非常
微弱的變形的語言交談,這種語言只有在陪他工作、生活幾個月後才能通曉。他不能寫
字,看書必須依賴於一種翻書頁的機器,讀文獻時必須讓人將每一頁攤平在一張大辦公
桌上,然後他驅動輪椅如蠶吃桑葉般地逐頁閱讀。人們不得不對人類中居然有以這般堅
強意志追求終極真理的靈魂從內心產生深深的敬意。從他對譯者私事的幫助可以體會到
,他是一位富有人情味的人。每天他必須驅動輪椅從他的家——劍橋西路5號,經過美
麗的劍河、古老的國王學院駛到銀街的應用數學和理論物理系的辦公室。該系為了他的
輪椅行走便利特地修了一段斜坡。
在富有學術傳統的劍橋大學,他目前擔任著也許是有史以來最為崇高的教授職務,
那是牛頓和狄拉克擔任過的盧卡遜數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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